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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王小兵来找龙敬文秘密汇报。王小兵是龙敬文安插在第一线的内线。这一招龙敬文是从曾国藩、张之洞那学来的,读清朝野史,知道曾国藩、张之洞这两位总督都在朝廷内外安插有内线,以保证消息灵通。

“厂长,董立平在搞阴谋活动。”

龙敬文递给王小兵一颗香烟,让他慢慢说。

“他在工人中搞煽动,说你欺压工人,要组织工人罢工。可大家对厂长的印象挺好,说现在工人的待遇比其它工厂好,龙厂长也挺尊重工人,所以董立平没煽动起来。”

“嗯,我谢谢工人们。其实,我也是底层出身。我知道,工人是很讲道理,很讲情感的。”龙敬文又催促王小兵,“你说,接着说。”

“他又在财会那做工作,想找出咱们公司在帐目上、纳税上的漏洞。”

龙敬文心里一惊,这家伙,真是打蛇打七寸呀。现在的工厂财务就像当官的私生活一样,你要认真查他,没个找不出毛病的。

“董立平还想在能管着咱们工厂的部门做工作,让他们卡咱们。”

这小子真够狠的。要赶快想办法。

王小兵说完了,龙敬文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对工厂的忠心,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他从衣袋中掏出二块银元递给王小兵,“这是给你的奖励。以后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

王小兵高高兴兴地走了。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工厂庶务主管来找龙敬文。

“厂长,自来水公司的人来了,说咱们工厂新建的面粉生产车间偷水,要重罚。”

“偷水,怎么回事?”

“工厂给新车间定了收支指标,超收节支都可以提成。新车间院墙外的自来水管破裂了,流出不少清水,新车间为了节约用水,把一些器物拿到水管破裂处清洗。自来水公司来检查就说新车间偷水。

“不是在院外吗?怎么能说咱们偷水?要不水也是白流了嘛。”龙敬文说。

“是呀,可自来水公司这次来好像故意要找碴,我怎么解释也不行。还说水管可能是咱们故意破坏的。”

“这不是有意污陷吗?这罚款我们不能交!”龙敬文生气地说。

“自来水公司说不交就停水……”

“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可以告他们。”

“可现在生产很紧张,如果真停了水生产损失很大。告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蠃的,扯起皮来……”

龙敬文沉默了。自来水公司是个有实力的公司,跟他们打官司肯定很难。扯起皮来昌茂面粉厂可受不了。

庶务主管又说:“听说自来水公司的董经理是董立平的堂伯,可能董立平受了处分不服,做了手脚。”

龙敬文说:“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龙敬文对杜玉雯说:“看来只有去自来水公司说小话了,求他们高抬贵手。”

杜丽雯看着龙敬文难受的样子说:“我先去探探营吧,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龙敬文看看杜丽雯,“你一个女孩子,这样去抛头露面委曲求全不好吧?”

杜丽雯说:“你是了解我的,我是很有泼辣的一面的。不怕抛头露面。再说了,我也想锻炼锻炼自己,为以后工作打下个基础。”

听了这话龙敬文点点头,他从心眼里感激杜丽雯的善解人意,也很佩服她的豪爽和勇气。

杜丽雯中午回来了,对龙敬文说:“董经理的口气有松动。”

“是吗?”龙敬文高兴地睁大眼睛。

“但他有个要求。”杜丽雯又说。

“是钱吧?只要不太过可以满足。”龙敬文回答。

“不是钱。”

“那他要什么?”龙敬文又睁大眼睛。

“他说他喜欢上了新近流行起来的交际舞,听说我舞跳得好,让我陪他跳几场舞,帮他提高提高。”

“这家伙,八成心眼有点歪。”龙敬文气哼哼地说。

“你说我去不去?”杜丽雯盯住龙敬文的眼睛问。

“不去。实在不行,就让他罚吧。”

“可这种人会得寸进尺的。”

“逼急了就只好打官司。”

“那工厂损失就大了,你的发展计划也会大大受挫。”

“这也没办法,在中国办企业,就是这么多坎。”龙敬文铁青着脸说。

“在中国办企业负气可不行,不能硬顶,那样即使蠃了自己也拖垮了。你不也说遇事要中庸吗?”

龙敬文点上颗烟,抽了几口,压住火气,放平声音说:“那你说怎么办?”

“要不我就去吧。”

“不,我不让你去。”

杜丽雯卟哧笑了,“龙厂长,平时看你挺严峻的,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

龙敬文抽着烟不吭气。

杜丽雯又笑说:“现在不少老板都使美人计,主动把女职员派出去,可你还拦着。”

“我不会那样做,就是把整个企业都罚没了,我也不会那样做。”

杜丽雯收起笑容:“你这样说我还非去不可。”

“不,你不要去!”龙敬文有些急了。

“你放心,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要把事办好,还不能让他的坏心眼得逞。”

“你有把握?”

“你放心吧。文哥尽心培养我,我也要为你尽心效力报恩。”

“那你千万要小心,有事及时告诉我。”

杜丽雯点点头。

17

杜丽雯与董经理商定,陪他跳舞四次,每次减少罚款的四分之一。

第一次董经理还比较老实,真的跟着杜丽雯学了几招,舞姿也得到一些校正。

第二次董经理就有些不老实。扶在杜丽雯后腰上的手两次向下滑,触到了她丰满而结实的臀部。杜丽雯及时纠正了他,并告诉他,手一定要板住,不能随意向下滑。

第三次董经理说:“咱们能不能向他们那样跳?”

杜丽雯顺着董经理的目光指示看过去,只见舞厅内一对年轻的舞者,亲密地搂在一起缓慢地贴脸跳着。她回答:“那是年轻情人跳的舞,我们那样跳不合适。”董经理面显不悦,但也没再说什么。

第四次相约时董经理换了地方雯妹不讲道理,说是要到舞厅的包房中去跳,那里环境幽静,没人干扰,更利于学习跳舞。杜丽雯答应了。

包房里也能听到乐队演奏的声音,舞曲悦耳动听。

跳了两支曲子后,董经理说:“我还想跳昨天那对年轻人跳的那种舞。”

“我不是说过我们跳这种舞不合适吗?”杜丽雯说。

“昨天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现在我们是在包房里,没别人看见,怕什么?”

“不,我不想跳那种舞,那种舞是年轻恋人跳的。”

“杜小姐不是也没结婚吗?”

“可董经理您的女儿已经十八岁了啊。”

“可我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休了老婆。”

“董经理,你们夫妻已经共同生活二十年了,要珍惜家庭啊。”

“不,我喜欢你,我,真的非常喜欢你。”董经理扑过来搂抱杜丽雯。

杜丽雯推挡,“董经理,你要冷静些,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董经理愣了一下,说,“我要竞争,我是有这个实力的。你要多少钱?多大房子?我都可以答应你。”说着又扑过来。

杜丽雯继续推挡。董经理抓住她的胳膊纠缠着。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董经理只好松开手,杜丽雯打开门,门外的服务小姐说:“有电话找杜小姐。”杜丽雯说,我去接电话。离开了包房。这是杜丽雯事先跟龙敬文约好的,她进包房后半小时,他就打电话找她。她接过电话说了几句,放下电话对服务小姐说:“我家里有急事,我先走了。请你转告包房里的董经理。”

过后杜丽雯给董经理打电话:“董经理,以后不能再陪你跳舞了。原以为按约跳几次舞就可以了。可董经理为此要闹家庭分离,这事就闹大了。传出去对双方名声都不好,我也担不起破坏董经理家庭的责任。不过我是按约陪董经理跳舞四次,董经理也应按约免除对昌茂工厂的罚款。”

董经理也怕事情闹大了坏了名声,只好如约履行。

龙敬文高兴地对杜丽雯说:“丽雯,你为我们工厂立了大功,我要好好奖赏你。”

“文哥,作为工厂临时文书,我维护工厂利益是应该的。作为你的雯妹,我也要报答你对我的恩情,就不要提奖赏了。文哥对我的恩惠已经不小了。”

杜丽雯又对龙敬文说:“对董立平你想怎么办?”

“这个人不能再留在昌茂面粉厂了。”

“对这种心胸窄的人,最好不要加重对立,还是稳妥解决好。何况他背后还有董经理。”

龙敬文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我想个好办法妥善处理吧。”

杜丽雯点头:“这样好。”

几天后龙敬文将董立平叫到厂长办公室。对他说:“我听人说你想去新式学堂学习,提高自己。”

董立平点点头:“我是有这个想法,我不想一辈子当工人,做苦力。可进新学堂要一笔不小的钱款,我拿不出来。所以去不了。”

龙敬文看着他说:“我看你人很聪明,也有抱负。我支持你去新式学堂读书深造。这样吧,我给你拿这笔学费,你复习一下去考新式学堂。

董立平一听先是高兴,接着又有些惭愧地说:“我,我不好意思拿这笔钱呀,我无功不受䘵。”

“你要实在不好意思,就毕业后如果有能力了再还我。”

董立平感激地说:“那就谢谢龙厂长的支持和栽培,我一定好好学习,毕业后尽快把钱还给龙厂长。”

不久后庶务主管对龙敬文说:“自来水公司不再找我们厂的麻烦。维修我们厂的自来水管道时还减了些费用。”

龙敬文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17

上海发展越来越快,已有冒险家的乐园之称。表叔也在上海开了钱庄,并把家迁到上海来了。龙敬文接到这个信,欣喜无比,立即起程去上海探望。

人在船中坐,船在江中行。两年多里,龙敬文始终如转动机器的马达,忙得团团转,没有空闲的时候。现在他总算松了口气,可以悠然自得地观赏沿途的风景了。两岸绿油油的禾苗为大地铺上毛茸茸的地毯,戴着草帽的农夫在地毯上蠕动着,梳理着它的绒毛。他们的脚步移动得很慢,像是在打太极拳。一条黑水牛缓慢拉动着身后的木犁,指挥它的老农眯着眼彳亍,昏昏欲睡。这迟缓松懈的节奏与工厂快速紧张的节奏形成了鲜明对比。几千年了,一样的劳动工具,一样的劳动方法,一样的生活节奏,中国就像台风眼,外面的世界急剧地旋转变化,它却无动于衷,我行我素。不过,现在,台风漩涡终于漩进了古老的中国,昌茂面粉厂不就是一个证明吗?台风眼里的天地会越转越快的,逐渐追赶上外面的世界。

木船靠近一个城镇,要补充给养,龙敬文也随着船老板上了岸。他们走进一家粮油店,船老板采购,龙敬文便打听帆牌面粉的行情。

“老板,这帆牌面粉好卖吗?”

“很好卖。要经常进货呢。”

“顾客有何看法?”

“都说不错,味道好,价格便宜,是当前最受欢迎的面粉了。”

每到一个城镇,龙敬文都要去打听,反映的情况大致相同,帆牌面粉看来是站住脚了。

晚上,龙敬文躺在船上,耳边的流水声清晰可闻。前进,前进,快些到达上海吧,让我快些见到朝思夜想的芳妹吧。人只有在分离时才能深深体味到情感的牵挂。每当遇到难关时,这种思念更如缰绳一般紧紧拴系在郁闷、痛苦的心灵上。在这时自己幻想着云芳就守在身边,她热乎乎、香喷喷地气息围绕着自己,温暖抚慰着自己的身心。自己轻轻搂住这令人呯然心动的绵软躯体,亲吻着抚摸着,接着又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她。心中的冰冻渐渐消解了。渴望,热切地渴望生自情感,也生自青春的肉体。

一个莹火虫钻进了船舱,飞动着,划出微弱的光亮曲线。小莹火虫你虽然小,却给黑夜带来了光亮,带来了生机。龙敬文盯着莹火虫,觉得它就是芳妹的化身,提前来途中迎接自己,在黑暗中陪伴自己。它又想着昌茂面粉厂就像这小莹火虫,在陈旧的中国闪着微弱的光亮,不过这样的小莹火虫多了,中国就会越来越光明的。

18

上海到了,龙敬文乘了马车前往舅舅家。车轮在圆圆石块砌成的马路上滚动着,发出哗啦哗啦如流水般的声响。龙敬文感觉到自己的心随着车轮的滚动越跳越快,表叔家越来越近了,就要见到日日想念的表叔和芳妹了。两年多风刀霜剑的逼迫,已使他感到心如暴晒下的馒头,一天天干硬起来;可是现在,他又觉得心仍如花苞是柔软的,里面包含着情感的水分和花蜜。

在初看到芳妹那一刻,他呆住了,两年多不见,她竟出落得如此清丽,似湖中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如天边刚刚升起的皎洁明月。

“文哥!”她激动地欢叫着扑了过来,要搂抱他,可是到跟前又收住了脚,张开的双臂便如蝴蝶翻飞的翅膀。

龙敬文这时才清醒过来:“芳妹,你好吗?”

“好,我不正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

“表叔、表婶好吗?”

“好,他们正在厅堂里等你,快进屋吧。”

走进厅堂雯妹不讲道理,表叔、表婶围着他看个不停。“看看,长高了,长壮了,出息成英俊的青年了。不,是年轻有为的老板。”表叔笑拍着他的肩膀。

“看看,这身打扮多精神,就像个刚结婚的新姑爷,不,像昨天看的那出戏里的漂亮小生。”表婶也笑拉住他的手不停地夸奖。

“你们别拉扯文哥了,他可是乘了好长时间的船,快让他坐下歇歇吧。”芳妹心疼地说。

“好,好,我们坐下聊。”表叔说。

“你的经营情况我们在信里都看到了。敬文,你是好样的,给爹娘争气,给表叔表婶争气!我当初没看错你。”表叔高兴地说。

龙敬文从衣袋中取出一张银票:“表叔,这是您投资的红利。”

表叔摆手:“你拿着,用来扩大生产,经商要抓住时机,你现在正是好时候,要加快发展啊。”

“那就谢谢表叔了。”龙敬文收起银票又取出礼物。给表叔的是一只法国金壳怀表。给表婶的是一对金耳环。给芳妹的是一串珍珠项链。给表哥龙新亭的是两盒贵重的哈瓦那雪茄,他与表嫂在外面买了房子居住。

表叔一家都高兴地看着礼物。表婶啧啧称赞:“敬文真是出息了,看这礼物多么大方,多么体面。”

龙敬文自己也感到脸上有光。这就是成功的好处,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如果不成功,没有钱,哪里有今日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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