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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村庄,一眼望不到边,天苍苍野茫茫,人在平原村落小路上如迷宫里一个玩偶,一个无形的大脑在操纵着迷宫里的那人那狗。

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以村子为基地进行躲猫猫游戏,村子有三百户人家,每家每户的格局都差不多,只是在院落装修上有些许差别,我们要想将自己藏的更好就需要弄清楚每家每户的些许差别,当然也要探清楚每家每户对小孩子玩闹的接受程度。

村子里有几家是不能去藏的,他们对小孩子的吵闹几乎是零容忍的。

首当其冲的是校长和班主任家,这是我们敬畏的对象,躲还来不及,别提主动招惹了。

而后是村医老明海家,这位乡村医生给我们留下刻骨铭心的痛,又粗又长的屁股针,又苦又浓的中药。

接着是村里长舌妇家,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会将我们顽劣事迹广布大街小巷成为街谈巷议的活广告,据说被她们排上榜后,以后很难娶到老婆。

最后是村里老好人老鳖家,老鳖夫妇是村子的老好人,他们无儿无女对小孩子特别好,我们也愿意跟他们多来往。不过家长却告诉我们轻易不要去老鳖家,具体原因是老鳖是一个仙儿,她能够占卜问吉凶,她还能跨越阴阳处理一些校长和村医及支书无法解决的问题。

小孩子脑中的禁忌是很少的,能够让他们保持肌肉记忆付诸于行动更少,躲猫猫不能去的地方校长和村医,其他的都是浮云。

又是一个月月明星稀的夜晚,在村中的碾盘集合起来,我们按照年龄大小分组,以石头剪子布来确立官兵与贼寇的角色定位,高年级的大孩子不及我们灵活而在猜拳中败下阵来,不过他们很快反悔了,以不跟我们小屁孩玩而迫使我们不得不三局两胜制决定输赢。他们最终获得官兵的人设,我们成了梁山的贼寇。

官兵捉贼天经地义,大孩子们在碾盘聚集开始数一百个数,其他人分散开来进行躲藏,在没有电话手表的时代,游戏结束的标志是三声口哨。

我和水根及草帽一组开始一路狂奔,我们边跑边确立几个藏匿的地点,一是村子打谷场,二是村头的坟场,三是几个禁忌地方。

打谷场是五谷道场,每年收获的苞谷和小麦及大豆,花生,棉花都会在这里晾晒,晾晒后这些农作物的秸秆被堆放在那里形成一座座蔚为壮观的小山,这是村子里每家每户一日三餐的做饭烧水喂牛羊的能源原料,藏在那里会比较隐蔽和安全一些。

不过,听说前不久打谷场里有人被蛇咬了,被咬的人由于是中午一个人在那里而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而医治无效死亡了。还有就是打谷场靠近毛狗洞地,那里是毛狗的天下,毛狗也就是野狗,野狗是吃肉的,小孩子是他们的猎物。

很显然我们害怕蛇和毛狗,打谷场选项很快被排除了。

第二个选项是坟场,那个地方与我们小学只有一墙之隔,每天我们上学放学都要经过那里,坟场里埋葬着我们的亲人和熟悉的人,进入坟场是一个出其不意的主意。

边跑边商量策略,我们一路风闹到了坟场,在夏夜里这里是十分清凉的,坟场里种着许多枝繁叶茂的大柳树,这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意思,我们顺着坟场与村子菜园地之间小路走入其中,一路狂奔身如疾风。疾风引来了点点火花向我们飘来,那点点火花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我发现它的个头有鸡蛋那么大,这不是萤火虫而是传说中的鬼火。

鬼火朝着我们扑来,一团一团结成一簇簇,我和几个小伙伴吓的大喊大叫,一声有鬼的惊叫让我们达成了共识开始朝着大马路上跑,慌不择路的我们朝着大路跑,大路上奔跑疾步如风,鬼火紧跟不放步步紧逼。

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我们发现自己到了村西头的小清河岸边,鬼火被小河边上的青纱帐挡住了,它们随着河里清风摇摇晃晃到其他方向去了。

小清河边上我们坐了下来,拼命的喘喘肺里的废气,等到呼吸稳定下来后,我们商议着怎么返回村子,小清河和唐白河一起一东一西包裹着村子,我们只有一个选择就是过河,过河到我对岸姨妈家过夜等第二天一大早再回家。虽然这个提议会让我们遭到家里一顿打,但是相比对鬼火恐惧,我们宁愿选择皮肉之苦。

夏天持续的干旱让小清河水位降到我们胸口位置,最浅的地方到小腿,我们都穿着裤衩和凉鞋下水是十分方便的,三十秒钟一个个如土拨鼠一样光溜溜的下水了。

小清河水很清凉,河水里是鹅软石居多,踩上去很舒服,我们在清凉惬意中放松了精神,一步步走向河中央,河水从我们的小腿一点点上涨到我们大腿,大腿之上一点点水至腰身,有一点点紧张了,河水的漂浮力量让我们感觉重心开始失去平衡,当我们胸被没入水中的时候,大家已经不敢掉以轻心了。

河水离我们的耳朵距离越来越近,第六感开始变得越发的敏锐,水声涓涓让我们感到未知的忧虑,这种忧虑引发许多的联想,其中一个关于小清河水鬼的故事突然蹦出我们记忆专区如投影一样闪现在我的视觉中枢神经中元上。

1952年,爷爷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他被安排给镇长带路返回镇上,那是腊月二十九的晚上,从村子返回镇上需要渡过小清河,小清河那时候没有桥,过河只能淌着过,好在没有下雪的小清河不是很冷,爷爷在前带路,镇长打着三把电跟着后面照路,两人一步步走过小清河,一路都比较顺利,抵达镇政府后镇长要爷爷留下来第二天天亮再赶回去,爷爷惦记着一大早要拜年讨红包而坚决要回。

镇长拗不过爷爷,他对爷爷说你一定要回的话,拿着这把三把电(手电筒)和这把红军刀,红军刀是镇长在作战部队时不离身的武器,这把刀伴随他走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死在这把刀上敌人数百人。爷爷推迟不过拿着三把电,背上红军大刀返程回村。

一来一回,时间到了月亮下山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来,此时天色是一片混沌状态,爷爷习惯走夜路倒也没有感觉困乏,他一路唱着戏词一路想象着拜年要得红包,精神激动。不知不觉之中,他来到了小清河边上,他撸起裤腿准备下水,这个时候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响起一片若隐若现的拍水声音,爷爷警惕的用三把电照了过去,响声传来的地方瞬间恢复了平静。等他定定心神,准备再次下水的时候,啪啪啪啪的拍水声又想了起来,似乎又一个未知的东西在挑逗着这个少年,经历几次这样挑衅后,爷爷的火气被激发了出来,初生牛犊不畏虎,他拔出了镇长给他的红军刀,森森寒光立于天地间,爷爷感觉自己胆气十足,三把电开道照路,红军刀立于身前,一步步走向彼岸,两岸的拍水声没有消失反倒是受到激发越来越明显。

爷爷拼尽自己胆气和力气上了岸,他顾不得穿上裤子和鞋就开始朝着村庄方向奔驰,他的身后一簇簇鬼火紧追不放。当他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一把手电朝他照来,村子里起得早的赵大爷看清楚爷爷后叫嚷起来,爷爷如遇救星瘫坐在地。大年初一的早上虎森森,爷爷没有去拜年,他病了高烧不退,村里没有医生,曾祖母请来老鳖的母亲,老老鳖用清水和一根筷子测出来爷爷是冲撞了小清河的水鬼,她用符纸抚慰了神祇代劳去调解好冤魂而后符纸化水成了解药。

我在小清河中探行,河水已经淹到脖子,脚跟感觉踩不到河底了,有点晕了,我开始呼救,旁边的两个小伙伴将我拽上了岸。踉踉跄跄,我们三人到了姨妈家,姨妈一阵嘘寒问暖后给我们安排夜宵和晚上睡觉地方,第二天其他两个小伙伴一大早回去报信,爷爷赶过来将我背了回去。

爷爷带我去看了村医老明海,老明海拿出又长又粗的针筒给我打了一针,然后开了一个星期的苦药。奶奶则不放心请来了老鳖,老鳖用她母亲传给她的手艺给我清水立筷子占卜,而后用符纸化水让我喝了下去。

小时候的真人版恐怖躲猫猫故事,我讲给了拿着手机玩恐怖躲猫猫的儿子听,他没有抬头的意思,游戏画面里一个魔鬼正在追杀闯入异界的几个小孩,儿子和他的小伙伴们需要尽快凑齐金木水火土元素才能打开光明之门,魔鬼神出鬼没,它用诡异的笑声加剧着剧情的演进。

不同时代,人们有不同的认知渠道,在科学和迷信并存的时代里,我接受了村医的药和巫医的祝福治好了病虎森森,科学和迷信各分一半的功劳。如今,儿子沉迷游戏的坏习惯纠正,心理学家说要家校共育,少年军校说要汗水训练改变习惯,佛道基督教的朋友说上帝信仰可以拯救迷途的羔羊,我将他们综合应用到儿子身上却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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